“青村同学?”社山直失和水恒园贺站在魔术社门口,看着坐在桌旁的粉色秀发的少女,异口同声。
“那个……其实我呢……对魔术也有那么一点感兴趣……所以就加入了,”永津子向两人支支吾吾地解释着,“绝对不是因为直失同学——”当然这是永津子没有讲出来的,青村也庆幸自己没有头脑一热全盘托出,毕竟不能别人至少不能让直失误以为自己是跟踪狂啊。
“哦~原来你们认识啊。”吉行学长站在旁边,手腕和手指却在不停地翻动,扑克牌就在学长手中上下翻飞,学长修长的手指仿佛给扑克施予了魔法,如同有游丝牵引,每一张都随心所动。
见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,吉行有些不自在,做了收势将扑克牌合拢:“这只是扑克牌的花切手法——”
“好厉害!”社山和青村不由得惊叹起来。
吉行突然被夸搔搔后脑勺表示不好意思。
“想学!”水恒园贺睁大眼睛盯着吉行仁。
两人目光相对,吉行如触电一般,把目光移向别处,脸一时间红了起来。对于吉行来说,水恒的目光太过滚烫,他想起昨天的事情,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,那张纸还在——
这样的东西吉行不止收到过一次,初中的时候,鞋柜里、书包里甚至作业本里都能找到水恒偷偷放的信或者是纸条,吉行还记得把夹着纸条的作业本交上去被老师发现,老师难掩的微笑和自己脸颊的滚烫。
“你手太小,连一副扑克牌都握不住,是学不了的。”吉行实话实说,要将一整副扑克玩出花样,拿住握稳是基础,而水恒同学的体格小,手也小,无法像吉行一样轻易地转动扑克牌。
“哼,”水恒轻哼一声,也没在追问,而是上前一把抢过吉行手中的扑克,“青村同学,我们来玩抽鬼牌吧!”说完抽了把椅子坐了下来,细细的小腿在桌下快活地摇晃。
面对突如其来的邀请,青村一时不知所措,不过永津子也并不讨厌和大家一起玩,是一个难得的增进感情的机会,就一口答应了。
“我去买瓶喝的。”社山感觉有些口渴,放下书包朝自动贩卖机走去。
伴随着哐当一声,一瓶罐装橙味汽水掉了下来,社山俯身取出,揭开拉环,靠着墙喝起来——吉行学长也朝这边走过来。
吉行学长按下听装咖啡的按钮,等着饮料掉下来,社山问了句:“吉行先辈对水恒同学是怎么想的?喜欢吗?”
吉行学长站起身,揭开拉环喝了一口,慢慢的咽下去,目光若有所思——
“喜欢吗?那个家伙啊,”吉行学长停顿了一下,眼神深邃,“就像我把红桃Queen放在牌堆的最上面,但却没有揭开它……”
“那个,”吉行学长继续说,“不用叫我吉行先辈,叫我仁就好。”
虽然已经彼此有些了解了,但是学长还是学长啊,社山觉得直呼名字还是有些不妥。
“还是叫仁先辈吧。”社山搔搔头,“仁先辈也叫我名字吧……”
“也行,”吉行点了点头,“直失,知道水恒同学喜欢喝什么吗?”学长往贩卖机里送进几张纸币——
“啊……水恒同学啊——不记得她有什么特别爱喝的,应该都可以吧……”社山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,小时候一起喝过的弹珠汽水倒是还记得。
“了解,”仁学长按了两听桃味饮料,把零钱揣进口袋,弯腰拿起饮料,“回去吧,抽鬼牌——”
回到社团教室,水恒园贺早已分好了牌,四叠多一张,多出的一张扣放在桌子中央。
“呐,喝的。”仁学长把一罐递给水恒。
“白桃!白桃!”水恒园贺高兴地双手接过,“谢谢仁!”
“青村同学,也不知道你喜欢喝哪一种,就买了一样的。请务必收下,就当是入社福利。”仁学长转身递给青村永津子。
“谢谢吉行先辈。”吉行学长真是个热心肠的人,青村也不好拒绝,就收下了。
……
“哈~为什么总是我抽中鬼牌嘛!”水恒往桌上一趴,失去梦想。
“因为水恒同学总是把想法挂在脸上嘛。”社山笑着如实回答。
“是的,”仁学长接过话柄,“要想成为魔术师,就要学会管理好自己的表情,不能向你的观众透露出自己的想法,有时候你需要让观众注意到你想让他注意的东西,就需要充分调用好自己的表情。”
“太难啦!”水恒小手一摊,“为什么永津子就不会抽到鬼牌呢?”玩了几轮,水恒很快跟青村熟络了起来。
“大概我比你会掩饰一点吧。”永津子说话的时候,瞄了一眼社山。
“这样,”吉行仁把分散的牌收拢,洗了洗牌,抽出顶上的一张看了一眼,随即扣在桌上,用手盖住,“园贺,你觉得刚才那张是什么牌?”
“红桃Queen。”水恒脱口而出。
“园贺是怎么猜的?”在社山旁边的青村小声问道。
“这是仁学长刚刚才告诉我的习惯,他喜欢把那张牌放在牌堆顶端。”社山直失在青村的耳边轻声说。
“吉行学长不是洗牌了吗?”
“如果没有人特别注意,魔术师是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洗牌的。”社山告诉青村。
“所以,你确定是红桃Queen吗?”吉行说话的时候又揭开牌确认了一眼,“我知道你知道我洗牌的习惯的,确定不改吗?”
“不改!”水恒皱了皱眉头又坚定了想法。
“当然,在我翻牌的时候你还是有机会改变你的选择的……”一边说话的时候,仁学长就迅速的抽出手去翻开那张牌,似乎不愿给水恒反悔的时间——
“不是的,不是那一张——”水恒有些急了,最后一刻改掉了自己的选择。
牌被揭开来,确实是一张红桃Queen。水恒园贺一头扑在桌子上,像个泄了气的皮球。
“我故意揭开牌看一眼是为了想告诉你这一张可能是我不熟悉的牌面,而我告诉你我知道你知道的这个习惯自然也是为了干扰你的判断,最后我给了你改变的机会但不给你改变的时间,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往往容易动摇,从而改变自己的想法。”仁学长娓娓道来。
“是,你说的是——”水恒有些不服气,毕竟在最后一刻改掉正确选择总会让人有些难受,就如同考试刚结的时候着急忙慌改掉了一个正确答案的痛苦,这个社山直失还是深有体会的。
……
“仁先辈,你这么肯定水恒同学会在最后一刻改变选择吗?”过了一会儿,社山向吉行学长轻声询问。
“不敢肯定。”
“那——”
“所以我手里还有另外一张牌。”仁学长小声告诉社山。
这个男人,比想象的要坏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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